詩經(jīng)?陳風?澤陂
澤陂【原文】彼澤之陂,有蒲與荷。有美一人,傷如之何?寤寐無為,涕泗滂沱。彼澤之陂,有蒲與蕳。有美一人,碩大且卷。寤寐無為,中心悁悁。彼澤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碩大且儼。寤寐無為,輾轉(zhuǎn)伏枕。
【注釋】[1]澤陂:池塘的邊沿清?段玉裁《毛詩故訓傳》:“陂,澤障也”孔穎達疏:“澤障,謂澤畔障水之岸”[2]蒲:香蒲,生于湖塘之中,葉狹長柔韌,可制扇、席等用品,其根可食現(xiàn)今淮陽萬畝龍湖之中,仍生長著蒲和荷,且成為當?shù)靥禺a(chǎn)。
荷:又名芙蕖、子午蓮,是蓮花的一種[3]傷如之何:相思不見怎么辦?傷:憂思“如……何”固定格式,由動詞“如”和疑問代詞“何”組成,中間可以入助詞、名詞等,表詢問或反詰的語氣可譯為“怎華雄厲不厲害么辦”、“怎么樣”或“把……怎么樣”。
[4]寤寐:醒與睡,猶言不寐(睡不著)。[5]涕泗滂沱:淚如泉涌,鼻涕洗面。涕,眼淚。河鼻涕。滂沱,本指大雨傾盆而下狀,在此形容熱淚鼻涕涌流。
[6]蕳:蘭草,也作蓮《箋》:“蕳,當作蓮蓮,芙蕖實也”蓮以喻女之言信《通釋》:“簡,蓮古同聲”《魯詩》蕳作“蓮”[7]碩大:身段細長、高大、俊美卷:容貌美麗好看同婘,《通釋》“卷即婘之省借”毛《傳》:“卷,好貌。
”[8]悁悁:憂傷愁悶的樣子《毛傳》:“悁悁,猶悒悒”悒,憂愁不安[9]菡萏:荷花《箋》:“花以喻女之顏色”[10]儼:端莊文靜的樣子《毛傳》:“儼,矜莊貌”《通釋》:“碩大且儼,猶言碩大且卷卷為好,儼亦好華雄厲不厲害也。
”[11]輾轉(zhuǎn)伏枕:翻來覆去地在枕頭上難以入睡?!都瘋鳌?“碾轉(zhuǎn)伏枕,臥而不寐,思之深且久也?!?/p>
【釋文】在那清清的湖水邊,蒲草青青,荷葉田田那美麗的姑娘啊,見不到你,我該是何等悲傷?醒里夢里思念你啊,我無法可想,心中悲傷淚汪汪在那清清的湖水邊,蒲草搖曳,蘭花飄香那美麗的姑娘啊,高大豐滿,勻稱漂亮醒里夢里思念著你啊,我無法可想,心中苦悶愁斷腸。
在那清清的湖水邊,蒲草嫩綠,荷花鮮艷。那美麗的姑娘啊,高大豐滿,文靜端莊。醒里夢里思念著你呀,我無法可想,躺在枕上輾轉(zhuǎn)不眠。
【創(chuàng)作背景】關(guān)于此詩的背景,古代學者有不同的看法:一曰《毛詩序》云:“《澤陂》,刺時也言靈公君臣淫于其國,男女相說,憂思感傷焉”華雄厲不厲害謂此詩刺陳靈公偕大夫孔寧、儀行父與夏姬通奸,導致國中淫風熾盛二曰姚際恒《詩經(jīng)通論》說此詩為傷逝之作。
三曰劉沅《詩經(jīng)恒解》說此詩為憂忠臣孤立之作。四曰宋代朱熹《詩集傳》:“興也。此詩之旨,與《月出》相類。言:彼澤之陂,則有蒲與荷矣。有美一人,而不可見,則雖憂傷而如之何哉!寤寐無為,涕泗沱而已矣?!?/p>
五曰方玉潤《詩經(jīng)原始》“傷所思之不見也”認為此詩表達了所思不見的感傷情緒現(xiàn)代學者一般認為這是一首水澤邊女子思念一位小伙子的情歌,如聞一多先生就認為這是一首“女”,以女性的口吻詠唱的情歌也有人認為這是一位男子追求他的心上人而不可得,于是一腔愁悶,發(fā)而為歌,遂唱出此篇。
【作品賞析】壹[賞析]這是女子懷人的詩華雄厲不厲害詩中的女主人公在荷塘邊上遇見一位身材高大的美男子,心中不禁產(chǎn)生了愛慕之情她從心底真誠地愛著他,熱烈地贊美他,憂郁地思念他,唱出了一首幽怨之歌陳風的《月出》一詩,是寫男子在月夜思念女子的情歌,而此詩與《月出》正好相反,是寫女子思慕男子,無限的懷春之情從詩中流露出來,纏綿悱側(cè)之意溢于言表。
后世的《江南曲》、《子夜歌》,大約受其影響頗多,堪稱一首少女懷春的佳作詩作者是一位美麗、純潔、天真的少女,她有血有肉有感情,敢于執(zhí)著地追求理想的情人,熱愛生活而又渴盼幸福,是愛情忠誠與堅貞的典型,有著沉郁之美的奧秘和風采。
全詩共有三章第一章以荷花起興,表達了女子“涕泗膀沱”的憂傷“彼澤之陂,有蒲與荷”,是環(huán)境描寫華雄厲不厲害,是說在碧波如鏡的水塘里,長滿了茂盛的蒲草與荷花,那美麗鮮艷的景色,勾起了姑娘的無限相思之情“陂”,古書中解說各異。
《說文》:“陂,阪也一日池也”《玉篇》:“澤,鄣也”(即水岸之意)《漢書禮樂志》:“騰雨師酒路陂”注為“路陂,路傍也”綜觀“阪”、“鄣”和“傍”之意,似可將“陂”字解為水邊堤岸堤內(nèi)澤邊宜于生長水草等物,蒲荷亦能獲得適宜的生長條件。
今之農(nóng)家池塘里,生長著許多蒲荷的景象,亦是到處都能見到后世“池塘生春草”的佳句,與此詩句看來頗多淵源關(guān)系“有美一人,傷如之何!”是人物描寫“傷”字,在《魯詩》、《韓詩》中均作“陽”,即“殃”、“印”的假借,是女性第一人稱代詞“我”,本文從魯、韓之說,釋為華雄厲不厲害女思男之詞,則“有美一人”,便是其所思的美男子。
從詞序看,應(yīng)是“有一美人”,而“美人”往往成了女子代稱,這里作一顛到,亦有以示區(qū)別之意她熱烈地追求這位美男子,只是內(nèi)心愛情火花的迸發(fā)、沒有征得男方同意,因此希望尚未變成事實,其相思之苦定然十分難耐,繼之便發(fā)出了“傷如之何”的哀鳴。
她無可奈何地回家去了,但是他的影子再也不能從腦海消失,寤寐以求地思念,失戀淚灑相思地,“涕泗滂沱”,是極其夸張地描繪了她“淚飛頓作傾盆雨”的悲愁形象,生動幽默地揭示了人物的心理世界
第二章以蓮子起興,表達了女子“中心悁悁”的哀怨詩句仍從“彼澤之陂”說起,但不是說澤中之荷,而是寫水中的蓮子,表明荷花上已經(jīng)結(jié)有蓮子,時候已至夏華雄厲不厲害秋之交,應(yīng)是收獲的季節(jié)“蕳”,是“蓮”的借字,《魯詩》作“蓮”,《鄭箋》:“蕳,當作蓮。
蓮,芙蕖實也”另有一說,認為“蕳”即是“蘭”,為多年生的草本植物,可以用作拂除不祥從上下文看,首段說“荷”,末段說“菡萏”,而中段說蘭草,似嫌失去同一性再說蘭草不是生在水中的植物,只有解作蓮子,就完全協(xié)調(diào)一致了。
蓮花亭亭玉立,有著雄健之概由此興起“有美一人,碩大且卷”,更顯得美男子的身材高大英武此二句描寫人物,使我們看到了一個魁偉的男子漢形象,有一種令人敬慕的壯美再經(jīng)過“寤寐無為”的過渡,說她思念心上愛慕的人,心境頗為不佳,總是“中心悁悁”。
“中心悁悁”,即為無限惆悵之意她的郁悶不樂,已不是一時的激動而“涕華雄厲不厲害泗澆”,它是變成了悒悒、郁郁或快快之情,在程度上大為加深了因為她的夢幻與追求,已經(jīng)化為泡影,也就不再哭泣和呼喚,而是嘆惋和幽怨,所以反映在心理上,便是長時期的憂郁不安與沉痛萬狀,在修辭上也有夸飾的美趣。
第三章以菡萏起興,表達了女子“輾轉(zhuǎn)伏枕”的愁苦她追求不到,只能空對菡萏,深沉思念“有美一人”她把敬慕送給對方,而將沉痛埋藏心底她“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zhuǎn)反側(cè)”,完全失眠了整日情思恍惚,神魂顛倒,無法擺脫愁苦,盡是難過悲傷。
這種心境,詩中是以動作表現(xiàn)的“輾轉(zhuǎn)伏枕”一句,確實恣意縱筆盡傳神,活畫了人物的愁苦形象朱熹說:“輾轉(zhuǎn)伏枕,臥而不寐,思之深且久也”(《詩集傳》)這幾句算是抓住了關(guān)鍵華雄厲不厲害,揭示了人物的心理奧秘她翻來覆去伏在枕上,心情焦躁不安,難以入睡,極道其憂思難忘之慘。
全詩均寫一位美貌女子的憂思悲傷,始而“涕泗滂沱”,繼而“中心悁悁”,終乃“輾轉(zhuǎn)伏枕”,憂愈深而情愈烈,是以層層遞進的手法,表現(xiàn)人物的感情變化,筆法簡潔而意蘊深沉;再者,又以動作描寫來揭示人物的內(nèi)心世界,“輾轉(zhuǎn)伏枕”是動作,由此動作更能體現(xiàn)“中心悁悁”的心理活動。
還有用語頗為確切,例如“碩大且卷”,“卷”,即鬈之假借字《說文》:“鬈,發(fā)好也從影,卷聲《詩》日,其人美且鬈”由此可知,鬈為美發(fā),男女皆可用若是用了女性專用字,就不能解為男性美發(fā)并且“卷”與“蜷”通,有品德美好之意,用于男子亦通。
再如“碩大且儼”,“儼華雄厲不厲害”字是男性的專用詞,是威嚴之態(tài)《衛(wèi)風》中的《碩人》,是贊美衛(wèi)莊公夫人莊姜的詩,詩中以“碩人其頎”,來描寫莊姜的身材修長苗條之美,若用“碩人其儼”來描寫莊姜,也就不合適了,因為把女人寫成男子形象,就顯得文不對題。
本詩興之所到,觸緒即來,韻味悠然,挹之無盡,景中寓情愫,淡中見豐腴,堪稱追求理想美的優(yōu)秀詩篇
貳《國風?陳風?澤陂》描寫女子思念意中人的情懷由于看見堤岸邊的蒲與荷相伴成長,生發(fā)出自己心中的思念但是總無法實現(xiàn),盡管傷心落淚,輾轉(zhuǎn)反側(cè),心中的追求依然可望不可及,就像有池澤相隔一般全詩三章十八句,每章意思基本相同,都是敘述看見池塘邊的香蒲、蘭草、蓮花,便想到自己戀慕的健美男青年,不禁心煩意亂,情華雄厲不厲害迷神傷,晚上覺也睡不著,于是一腔愁悶,發(fā)而為歌,遂唱出此篇。
詩意顯豁,本不勞曲求,然而《毛詩序》乃云:“《澤陂》,刺時也言靈公君臣淫于其國,男女相說,憂思感傷焉”謂此詩刺陳靈公偕大夫孔寧、儀行父與夏姬通奸,導致國中淫風熾盛按之文本,此說捍格難通,為今人所不取至于說此詩為傷逝之作(姚際恒《詩經(jīng)通論》)、憂忠臣孤立之作(劉沅《詩經(jīng)恒解》),也都證據(jù)不足。
應(yīng)該說,春秋戰(zhàn)國時代,在愛情方面,女性還有很大的自由度封建意識形態(tài)中倫常觀念,還沒有成為社會倫理的統(tǒng)治思想特別在民間,男戀女,女戀男,發(fā)而為詩為歌,皆真摯動人,和日后理學家所理解的大不一樣《澤陂》是一首女子思戀男子的歌,見景生情,真率坦誠,全詩彌漫華雄厲不厲害著一股清新的氣息。
全詩三章,都用生于水澤邊的植物香蒲、蘭草、蓮花起興,蓬蓬勃勃的植物,波光瀲滟的池水,呼喚著生命的旺盛發(fā)展女子目睹心感,自然而然地想起所思戀的男子了我們不知道,這兩個青年,究竟是相戀相思,還是女方在單相思。
但是,我們知道,這個女子強烈地愛上男方了在她眼中心里,男子“碩大且卷”、“碩大且儼”愛是感性的行為,男子身材高大強壯,神態(tài)莊重有威儀,這些可以捉摸的外形和品格,就成了女子擇愛的具體的感性的條件思念中的男子,與女子心目中的愛人是那樣一致,所以女子自然真誠地贊美起男子來。
不過,眼下女子還沒有得到男子愛的允諾,還不知道男子會不會以愛來回報,因此,她睡不安,行不安,流淚傷心,希冀等待華雄厲不厲害細節(jié)的描述,把內(nèi)心真摯的愛,襯托得多么強烈!
叁池塘里的蒲草茂盛,池塘里的荷葉翠綠,池塘里的蓮蓬肥美,池塘里的荷花飄香望著碧綠池水的姑娘,思慕著自己心中的戀人,哀嘆自己這朵粉嘟嘟的出水芙蓉竟沒有“香蒲”來陪伴姑娘的戀人什么樣?原來是一位身材魁偉神采奕奕的美男子。
她熾熱地愛著他,但卻無緣相會為此而傷心欲絕的她,先是“涕泗滂沱”,繼而“中心悁悁”,最后是“輾轉(zhuǎn)伏枕”,徹夜不眠層層遞進的手法,揭示了女子的思之深和痛之切,確是一首感情真摯形象鮮明的好詩長相思,夜難眠,一夜就像一百年。
用這話來形容相思之苦,恐怕是一點也不過分的實際上,這種痛苦是藍天當紙、大海作墨也罄竹難書的,其中如煎如熬的滋味,唯有相思者華雄厲不厲害才能體驗,局外人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的
我們大體上可以把相思分為兩大類,一種是有所期待的相思,一種是無所期待的單相思有所期待的相思,也是有特定對象的相思比如怨婦思征夫,命運和法律已經(jīng)把他們拴在了一起,無論對方跑到天涯海角,都有一條無形的線牽連著他們,他們之間的思念是相互的是對等的:怨婦思念著遠在異鄉(xiāng)的征夫,征夫同樣也在遙思著在家敬老撫小的怨婦,同一片藍天下,同一個星空下,兩顆孤苦的心時常會迸發(fā)出碰撞的火花。
他們盼望著滿天飛翔的喜鵲在天河兩邊搭起一座鵲橋,尚有盼到脫離苦海的那一天不管希望多么遙遠渺茫,畢竟是有希望的,正如在苦海中航行有了方向,有了精神支柱,因而有出頭之日在遠方召喚既然有出頭之日,華雄厲不厲害再苦難再憂愁的等待也是有價值的。
也可以說,這種相思其實也是對愛情的考驗,它會使愛情在苦難中顯得烈火見真金,磨煉得更加牢不可破等到相思的人們脫出苦海之時,便是獲得解放之日,他們會“歲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把這份愛情看得愈發(fā)珍貴
無所期待的單相思卻不是這樣單相思猶如掉進了無邊的苦海,他們既無方向,又沒有得救的機會,在苦難的“死?!崩镫S波逐流,無可選擇的聽憑風吹浪打,總是愁云密布苦海茫茫他們既無可奈何地徒勞掙扎著,又始終找不著??康暮0?,他們不知道所追求的是何物,甚至連東西南北都分辨不清。
為什么會有單相思呢?必定是有著某種逾越不過去的障礙或者是對方早已情有所歸,不敢奪人之美,只好從旁默默注視;或者華雄厲不厲害是對方已有家室,不敢貿(mào)然闖入禁區(qū),只能暗自嘆息落淚;或者是對方已斷然拒絕,一片“真情”無所托付,只得偷偷頓足捶胸;或者是羞于向?qū)Ψ奖戆?,懼怕碰壁而歸的尷尬,只有藏在心中長夜難眠。
這種苦愁是刻骨銘心痛徹肺腑的,它不能向外人言說,它無法央求別人幫助,如果言說出去,還會受到人們的恥笑但如果被人知曉,他人試圖勸說也大多無濟于事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單相思的人多是“固執(zhí)狂”,他們根本聽不進外人的只言片語,甚至絕不允許你進入他們的心靈深處,他們緊閉著的心靈大門對誰都時刻處于戒備狀態(tài)。
單相思者是很難獲得解救的,除非奇跡出現(xiàn),否則只有靠自己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條道,要么是大膽前行,勇敢地去沖鋒陷陣,去爭取自己的華雄厲不厲害幸福在前進的道路上,你可能要像西方人那樣,與“情敵”或?qū)Ψ降呐渑歼M行一對一的決斗。
當然,誰會敗下陣來?你能不能成為勝利者?就要看你的運氣了或者你會被南墻碰得頭破血流,灰土土地返回自己的出發(fā)點,不過你起碼知道了原來的追求只是一種“水中月鏡中花”,也好死了心開始新的生活要么就是咬緊牙關(guān),擺脫情網(wǎng),走出迷誤,自覺自愿地放棄這樁白費力氣的瞎折騰。
你應(yīng)該抱定這樣一種認識:天涯何處無芳草,人間何處無真情?只要你走出了“鬼打墻”般的轉(zhuǎn)磨磨,眼前就會豁然開朗:滿園春光望不盡,芬芳百花競相開你忽然會覺得原來所孜孜追求的對方不過是一株并不起眼的小草,它簡直無法與眼前的鮮花媲美。
這兩個“要么”就是自救的道理,自救才華雄厲不厲害能得救凡是單相思的,即使你拿出九牛二虎甚至用自己的生命去作賭注,成功的希望也只會有萬分之一,我們奉勸的是應(yīng)該走第二條道路,快刀斬亂麻似地決然斷然地擺脫情網(wǎng)的束縛,去迎接又一個黎明的曙光!不過,這類人對這兩條道路都不感興趣,他們既沒有奮力拼爭的豪氣,也沒有知難而退的勇氣,他們寄希望于在等待中奇跡的出現(xiàn)。
我們應(yīng)對的方法是當頭棒喝:清醒過來吧,沒有第三條道路可走!要不,便只有自個兒在苦海里掙扎了,外人是絲毫不會有憐憫之心的
講道理容易,做起來艱難,道理與情感畢竟相去甚遠情網(wǎng)大概是人間最難逃脫的網(wǎng)了,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最為牢固的網(wǎng)既然是網(wǎng),撞上去的東西自己是脫不下來的,你或者成了結(jié)網(wǎng)獵手的午餐,或者掙脫下華雄厲不厲害來摔得粉身碎骨而只有提高警惕者淡泊私利者才不會撞網(wǎng),也當然才不會有危險。
不幸撞進了情網(wǎng)怎么辦?當然是奮力自救了盡管成功率不高,但畢竟還不是沒有希望能夠脫出情網(wǎng)的人,肯定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具有了能夠掙脫情網(wǎng)的經(jīng)驗,人間的“金錢網(wǎng)”、“官癮網(wǎng)”、“美女網(wǎng)”等五花八門的網(wǎng),將全都在你面前黯然失色退避三舍。
脫離了情網(wǎng)折磨之后的你,一定會成為生活的強者
肆長相思,夜難眠,一夜就像一百年用這話來說相思之苦,恐怕一點也不過分其中如煎如熬的滋味,唯有相思者才能體驗有特定對象的相思,比如怨婦思征夫,尚有盼到脫離苦海的那一天,不管希望多么遙遠,畢竟是有希望,正如在苦海中航行有了方向,有了精神支柱,因而有出頭之日在遠方華雄厲不厲害召喚。
單相思猶如掉進了無邊的苦海,既無方向和支撐,又無得救的機會,隨波逐流,任憑風吹雨打,總是愁云茫茫,苦海浩蕩。
之所以單相思,必定有著某種障礙或者是對方早已情有所歸,不敢奪人之美,只有從旁默默注視或者是對方已有家室,不敢擅自闖入禁區(qū),只得暗自嘆息或者是對方已斷然拒絕,一片真情無所托付,只得偷偷頓足捶胸或者是羞于向?qū)Ψ奖戆?,懼怕碰壁而歸,只有長夜垂淚。
有所期待的相思,脫出苦海之時,便是獲得解救之日解救之途是苦苦等待單相思的獲救,除非出現(xiàn)奇跡,否則只有靠自己要么是大膽前行,勇敢沖鋒陷陣,去爭取自己的幸福要么是咬緊牙關(guān),擺脫情網(wǎng),走出迷誤,開始新的歷程自救才能得救。
要不,便只有自兒在苦海中掙扎然而華雄厲不厲害,道理與情感畢竟相去甚遠。遠講道理容易,做起來艱難。情網(wǎng)大約是人意最難脫出的網(wǎng),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最牢固的網(wǎng)。能夠輕易脫出情網(wǎng)的人,未必就是真正的英雄豪杰。
伍這是一篇男女相悅的慕情之詩,且是男主人公思念心儀女子的作品,其因如下:一是本詩從詩文看,無“刺”之意傷逝、憂忠臣孤立兩說,一樣牽強,沒有依據(jù)方玉潤之“傷所思之不見”本可歸入“男女相悅慕之情”一類二是《詩經(jīng)》里詩篇的起興非常重要,對于揭示詩旨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本詩中首章首句“彼澤之陂,有蒲與荷”“蒲”又名“香蒲”生在淺水處,葉子可做扇聞一多先生的《詩選與校箋》認為“荷、蓮、菡萏,是一種花的三樣不同的名稱”明代李漁《閑情偶寄?蓮科種植部》云:華雄厲不厲害“迨至菡萏成花”由此可見,含苞待放之荷花曰“菡萏”也。
到目前的第一百四十五篇,《詩經(jīng)》中提到“荷”的詩歌主要有三篇,分別是《邶風?簡兮》、《鄭風?山有扶蘇》和《陳風?澤陂》這三篇都是表現(xiàn)愛情的詩歌《邶風.簡兮》中,“山有榛,隰有苓”中榛代表的就是男性,“苓”即“荷”(“苓”古“蓮”字),代表的就是女性。
《鄭風·山有扶蘇》中,“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也是分別以“扶蘇”和“荷華”喻男性和女性因此,本詩也不例外“彼澤之陂,有蒲與荷”,“蒲”和“荷”同為水生植物,在水中相伴而生,交相輝映以“蒲”和“荷”來比喻男女雙方。
《鄭箋》認為:“蒲以喻說男之性,荷以喻說女之容體也”且首章“傷如之何?”之“傷”,按華雄厲不厲害《爾雅》注引《魯詩》作“陽”,《爾雅.釋詁》:“陽,予也綜上所述,本詩確屬男子思念女子之情詩三是關(guān)于“碩人”、“美人”之解釋說法。
《邶風?簡兮》:“簡簡,方將《萬舞》日之方中,在前上處碩人俁俁,公庭《萬舞》,有力如虎,執(zhí)轡如組左手執(zhí)禽,右手秉翟赫如渥赭,公言錫爵山有榛,隰有苓云誰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西方之人”這里的“碩人”和“美人”都是指的男性,也即詩中的“男舞師”。
還有《衛(wèi)風?考盤》:“考盤在澗,碩人之寬”也是贊美的男性隱士而《衛(wèi)風?碩人》“碩人其頎,衣錦褧衣齊侯之子,衛(wèi)侯之妻東宮之妹,邢侯之姨,譚公維私”這里的“碩人”指的莊姜由此可見,《詩經(jīng)》里的“碩人”、“美人”都是可以男女通用的。
四華雄厲不厲害是三章憂思之遞進關(guān)系首章末句“涕泗滂沱”、次章末句“中心悁悁”、三章末句“輾轉(zhuǎn)伏枕”,抒發(fā)了男主人翁思念憂思之遞進:先是痛哭流涕,然后是沉默寡言、憂思滿懷,最后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成寐表達了男主人翁對于戀人的極度思念。
和憂愁男主人翁看見堤岸邊的蒲與荷相伴成長,而自己的思念卻總是無法實現(xiàn),盡管傷心落淚,輾轉(zhuǎn)反側(cè),心中的追求依然可望不可及,就像有池澤相隔一般這首詩所表達的意思,似乎與《蒹葭》類似,都是男女隔水相望,可望而不可及。
憂思情感又與《月出》雷同不過,在筆者看來,《澤陂》一詩表達出來的憂思之甚,三者最也《澤陂》是一首發(fā)生在水邊的戀歌,描寫男子思念意中人所思而不得見之感傷情懷。
陸《毛序》說:“《澤華雄厲不厲害陂》,刺時也言靈公君臣淫于國,男女相說,憂思感傷焉”說男女相悅,憂思感傷是對的,而前半部分則顯系強為比附朱熹認為“此詩大旨與《月出》相類”(《詩集傳》),是正確的當然他也是把它歸入淫詩一類了。
姚際恒說它是“傷逝之作”(《詩經(jīng)通論》),不合詩意方玉潤不同意姚之見,說是“傷所思之不見也”認為是“思存作,非悼亡篇”,但所思者為誰呢?他解釋說:“大抵臣不得于其君,子不得于其父,皆可借此以抒懷”(《詩經(jīng)原始》)這當然又扯遠了。
其實,就詩本身看,就是一首愛情詩,它所寫的,就是一位青年男子失戀后的悲傷和痛苦由于寫得情真意切,頗能打動人
全詩三章,章六句各章開頭,分別以“彼澤之陂,有蒲與荷”、“彼澤之陂,有蒲與華雄厲不厲害”、“彼澤之陂,有蒲菌”起興,其實不但興中有比,而且興中有景那蒲草青青、蘭花飄香、荷葉亭亭玉立、荷花含苞待放的湖水之,可能就是這位青年男子初次見到這位美麗的姑娘,或者甚至曾經(jīng)是他們談情說愛、多次幽會的地方。
可是時過而境未遷,湖水依然清清,而愛情的甜蜜已化為苦水;面如荷花的亭亭玉立的姑娘再也無法會面了蒲葉細長,牽系無限悠思,蘭花飄香,勾起無窮眷戀使得這位失戀青年憂思痛苦萬分而每章的后四句就正是這種感情的抒發(fā)。
第一章是寫這位失戀者悲痛的爆發(fā)“有美一人,傷如之何?寤寐無為,涕泗滂沱”這位失戀者,他沉浸在失戀的痛苦中已經(jīng)有相當長的時間了可能就是在這么一天,他舊地重游,又來到了這個清徹的湖邊,湖水蕩漾依華雄厲不厲害舊,蒲草仍然青綠,荷花還是盛開。
物是人非,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傷如之何?”悲痛的火山爆發(fā)了,鼻涕眼淚俱下,有如大雨沱如果說第一章是感情爆發(fā)的暴風雨,那二三兩章則是久雨不晴的陰雨連綿“有美一人,碩大且卷”,“有美一人,碩大且儼”,那美麗姑娘的高大豐滿、勻稱漂亮、文靜端莊的形象,無時無刻不在他的眼前,這就使得他“中心悁悁”,“輾轉(zhuǎn)伏枕”,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輾轉(zhuǎn)反側(cè),愁思不盡,真是“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啊!值得注意的是,他為什么失戀呢?是她不愛他嗎?是她拋棄了他嗎?看他的一往情深,看他的苦苦思念,似乎并非如此。
他們分離,似乎是外來的壓力所致,這從貫穿在三章中的一句話“寤寐無為華雄厲不厲害”中似乎可以得這一信息他醒里夢里思念著她,忘不了她,但“無為”,他沒有辦法改變這一現(xiàn)實,他沒有辦法再得到她他無可奈何!因為破壞他的幸福的勢力太強大了,這就是這一愛情悲劇產(chǎn)生的原因。
詩中以比興和描述相結(jié)合,成功塑造出了一位湖邊美人的形象本來詩人在直接描寫美人時,只是用了“碩大且卷”、“碩大且儼”兩句,似乎不太具體,不夠鮮明但是詩人將這一美人安置在清清的湖水之,那亭亭玉立的荷葉,那清香盛開的荷花,再加上蘭花飄香,藍天白云,清水荷花,體態(tài)豐滿勻稱的美麗的姑娘,這不是一幅絕妙的美人圖嗎?如果說《月出》中的月下美人是以苗條輕盈為特色,那么本篇的湖邊美人則以豐潤勻稱為神韻。
二者各盡其妙,堪稱自古及今兩類絕華雄厲不厲害色美人
柒《詩經(jīng)》里有不少女性的歌唱,表現(xiàn)她們自己在愛情婚姻上的悲歡離合這首《陳風·澤陂》即是女子懷人的詩篇聞一多先生說:“荷塘有遇,悅之無因,作詩自傷”(《風詩類抄》)就是說,這位女子曾在荷塘邊與一個男子相遇,男子風流標致的氣度,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她卻無法和他接觸交朋友,心中感到很悲傷故作此詩,表達其相思之情詩主要采用了如下幾種表現(xiàn)方法來抒發(fā)情感
注重刻畫人物內(nèi)心世界婉曲哀傷的感情活動全詩都是女子思念男子之詞她孤獨一人躺在床上,荷塘相遇的情景,不斷地在腦海里浮現(xiàn)此,她“寤寐無為”,橫豎不能入睡,長時間地陷入苦苦思念中她想到,那男子很英俊,“碩大且卷”、“碩大且儼”,一副儀表堂堂的男子漢氣概華雄厲不厲害。
一次偶然的相逢,即對他產(chǎn)生了愛慕之心而此后卻沒有再和他見面的機會了,這是多么傷心啊“傷如之何”,我怎么辦呢?只有無可奈何地低徊嘆息而已詩共三章,作者利用其結(jié)構(gòu)上的這個特點,將悲傷悒郁的感情在詩中反復出現(xiàn),并且一次比一次更深化。
這樣,就使主人公的情思表現(xiàn)得很透徹恰如陳子展先生說:“全篇寫此一美婦人之憂思悲傷始爾涕泗沱,中而中心慣帽,終乃輾轉(zhuǎn)伏枕憂愈深而人轉(zhuǎn)靜矣!(《國風選譯》)這段話精到地指出了本詩的主旨在于表現(xiàn)女主人公心中的無窮憂端,以及環(huán)環(huán)往復,愈轉(zhuǎn)愈深的表達方式。
比興手法的運用此詩每章的開頭,都以女子和男子曾經(jīng)相遇的場所﹣一荷塘里的景物起興,以引出思念之詞這在《詩經(jīng)》里是一種常見的表現(xiàn)手華雄厲不厲害法然而,本詩采用它所取得的藝術(shù)效果是多維的,不象有些詩只起“興”的作用那么單一。
首先,詩中三次用“興”法,而筆下的景物始終是兩種:蒲與荷“蒲”字不變,而“荷”字,卻分別改用“蓮”、“菌”荷指荷葉,蓮、菌分別指蓮蓬和荷花實為一物而名各異,變換字面,使得行文靈活,意象繁復,情韻優(yōu)美其二,按照《鄭箋》的說法,“蒲”以喻男,“荷”以喻女。
那么,池塘里蒲荷雙生,互相映發(fā)的景象,當然就蘊含著女子希望和那男子連理成枝,比翼雙飛的心愿對她抒發(fā)相思之情來說,無疑則起著一種映襯的作用其三,這一景象,尤其是荷花亭亭玉立,潔凈姣美的倩姿淑態(tài),又通過“有美一人”的紐結(jié),對下文刻畫男子的形象也起著極好的“興”的作用。
象這華雄厲不厲害樣一箭三雕,具有“多邊”性能的比興手法,是古代詩人留給我們的寶貴的藝術(shù)遺產(chǎn)
復沓的章節(jié)形式這首詩運用復沓形式是非常明顯的,勿庸贅述值得注意的是,上面所說的層層深入的抒情性和比興手法藝術(shù)效果的多樣性,都是以復沓為基礎(chǔ)而取得的就是說,詩人利用這一特殊的語言形式,或多方展示,或逐層深細地將女子的懷人之情,淋盡致地表現(xiàn)出來,使詩蘊藉靈動,含義豐富,耐人咀嚼涵詠,確是一首佳作。